得得得得得得得

ponpon miaomiaoฅ^•ﻌ•^ฅ

【喻黄】跨城去见你

甜啊甜啊甜

暮钟:

☞新年快乐,贺文哦


“队长,你那里下雪了吗?”


黄少天歪着身子把电话夹在肩头,一脚踢开了碍事的拖鞋,四处翻找剩下的暖宝宝,他分明记得就放在床头柜的,怎么就是找不到呢?放电脑的书桌后面卡了本灰扑扑的书,黄少天一个眼尖就瞄到书后面藏着的暖宝宝,正要越过堆得山高的文件书本去拽出来,分神间手机就滑落下来,他赶忙去接,手机依然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掉下去了。


咔,这么巧磕在转角的棱上了,黄少天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,赶忙捡起来,一看屏幕,碎成什么样了都。


“啊啊啊啊啊——!”房间里传来的惨叫让恰好路过的宋晓简直觉得心神受到了巨大震撼,心说黄少又作什么妖了,捂着耳朵一把推开他的寝室门,“黄少你鬼叫什么呢?!入室抢……天啊……喻文州不在你就把寝室弄成这样了?”


黄少天回头朝他抛去一个幽怨的眼神,把手机举到他面前,“这都不重要好吗?我手机又碎了啊,又要处于失联状态了。”


“so?再去修一下就好了啊。”宋晓并不是很理解黄少天变怨妇的原因,“我寻思着今年大家不回家的挺多的,想整点活动,和队长合计着商量商量,手机没了不方便啊,谁知道广告商怎么挑这种时间找文州拍广告啊,活动多半得泡汤吧……啊……”


宋晓耸耸肩,“还好吧,活动嘛,一年四季都可以搞的,不差这次。”


黄少天却并不是这样想的,这已经是十三赛季了,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,来年就要退役了,他却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是能留在这个队伍的,回忆这种东西从来不嫌多,有一分是一分,他在这个队伍待了十年左右,没有感情那是假的,他还是衷心希望,能多一点以后退役了以供缅怀的记忆,和队伍的,和喻文州的。也许老来能趁个把闲淡的时光说说当年的年轻气盛,说说从前的荣耀与蓝雨。喻文州那时候也一定也在,手里端杯山茶,听他把那些往事都娓娓道来。


一定很美好。


黄少天长叹口气,三言两语把宋晓撵出去了,转身面对满室狼藉,又是一腔心塞无处诉说。


今年蓝雨的比赛并不很顺利,网络上自然是流言蜚语漫天,一会儿说喻文州策略失误,一会儿说卢瀚文发挥太不稳定,但说的最多的却是黄少天状态下滑。甚至有人开了帖子装作很专业的样子对黄少天每一场比赛做分析,一时间说黄少天状态的人也跟着多起来。但一个队伍的胜负不是一个人能左右的,成绩走低的原因永远不可能只是某一个人。而选手自己总是最清楚的,黄少天总是拽着喻文州对着帖子骂骂咧咧。事实上,状态下降是事实,黄少天也大大方方的承认,但他并不会比谁做得差,在其位谋其事,本也是选手的原则。何况其实黄少天状态并不差,稳定发挥时照样是刺入敌人心脏的利刃,仍然是蓝雨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蓝雨在尝试调整,势不可避免会出现波动,这样一个过渡期,黄少天深知开年后一切都会不一样的。


冬天嘛,总是会过去的。


黄少天蹲下来瞪着四处散乱的衣物,实在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好,心说要不然算了吧。忽然又想到过两天喻文州回来了,正好年底了,难不成要他回来看见这一团糟的,那自己铁定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。


就当新年新气象,好好收拾收拾吧。


窗外雾蒙蒙的天气,像被破纸包起来,偶尔从破洞里漏一点阳光下来。窗户上覆了细细一层水珠,黄少天忽然来了兴致,一笔一划在窗上写大大的文州两个字。弯弯扭扭的线条笨拙地凑在一起,却又偷着难得的天真气息。这寒冷的冬天也柔和些许。


黄少天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得到回答的话,他又在心里默默地想,队长那里下雪了吗。


像每一个南方人对雪的热爱一样,黄少天也不能免俗。大概也就是那点好奇心作祟,偏偏黄少天长这么大阴差阳错一次都没有见到过。有一年连广州也下了雪,但恰好他公事去了杭州,这样错过的不止一次。黄少天总怀疑雪不待见他吧,要不然怎么没次都能错过。要说他也不是那么执着看雪的,是他曾瞟到过喻文州的日记本,写过这样一些话,“雪从高处飘飘摇摇落下来的时候,天地四方都是空静无声的,这样的天气最适合情侣,白头到老都显得俗气,最适合把细雪和脸冻得通红的人都藏在心里,收成最简单也最快乐的画面。”


彼时他还在一个人的暗恋,整日整夜为怎么跟喻文州讲而苦恼,又对喻文州的每一个细节都草木皆兵,忽然间看到这样一段话,也不知道出于怎样的心情,一记就记了很久,以至于他们在一起后也总盼望着,于是黄少天一直等一场雪,等一场他们的雪。


今年……今年也不能的话,明年自己已经退役了,到时候生活又会多些变动,况且那个时候自己也不在蓝雨了,想到这里他心里面就有点不舒服。不过谁都会离开的,舞台从来属于年轻人,时光也从不等人。


黄少天又在窗户的另一边写“少天”,彼时那边的“文州”已经要滴下来了,黄少天没由来就有点难过,索性翻出了老报纸把窗户擦了个干净。玻璃窗外依旧是永远阴沉的冬天,萧索的白,沉寂的黑。


喻文州这边就听噹一声,电话就显示断线了,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,再打过去就已经关机了,他本来想告诉黄少天自己回来会晚一点,倒不是拍摄有什么问题,而是忘记提前买票的结果,只得拜倒在中国的春运上,十几亿的人口到底不是说来玩儿的,左右托人才总算买到年前回广州的票。心里想着黄少天要是知道肯定得骂一天广告商了,想到黄少天炸毛起来又觉得很好玩很可爱,就想逗逗他了。手机联系不了的话,就电脑好了吧,喻文州忽然有些感谢自己生在了一个智能时代。


「少天在吗?手机摔了?还能用吗?」


他这样发过去,等两分钟也不见人回,顺便就开始列时间表,他有这个习惯,按事情的轻重缓急来,一件一件安排好,第一排写着「给少天新年礼物」,又在礼物后面打了个问号,他盯着那个问号,开始想要送什么好,给最特别的人要最特别的礼物,这个时候电脑叮了一声,他循声看过去:


「啊……手机内屏又给摔坏了,这几天联系肯定不方便,所以我们就直切正题吧,文州你什么时候回来啊,我还想说一起筹划一下新年公会活动,这下看来多半没办法了hdobfry'gkonufshngcb」


喻文州轻轻地笑了一下,他想这个时候黄少天一定趴在电脑滚键盘,满脸写着“我不高兴”,要是自己在的话肯定已经扑上来了,他的少天啊……这么可爱。


他想了想,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键盘上,哒哒哒的声音落在空荡荡的旅馆里,有些空寂,喻文州却觉得此刻热闹温暖极了。


「就要过年了,不要太难过吧,等我回来。」


黄少天奄奄地趴在书桌上,眼睛瞟到了喻文州的消息,一下子坐起来,手也跟着啪啪敲键盘。


「那你什么能时候回来?票定了吗?拍摄应该不会很久吧,他们也要回家的嘛。」喻文州略一思忖,最后写:


「过年回不来了,没买到票。可能得在北京一个人过年了,今年不能和少天一起了。」


回车,发送。


“叮——”


黄少天抬抬眼皮,就给定在了原地。


不回来……吗?


两排字像王杰希的寒冰粉,一下子就把他冻住了,本来就凉的手僵硬的无知觉。又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,他向雾蒙蒙的窗外看过去,才擦干净的窗玻璃上又结一层水汽,透过去隐约能看见簌簌的雪,白茫茫一片。


文州,我这里下雪了,你怎么不回来呢?


室内外都很安静,黄少天觉得心里也很安静,他呆愣了会儿,忽然想,他们难道是不被祝福的吗?


他站起来转身走出去,蓝雨的大门外是依旧喧嚣热闹的主干道,和他从窗户看到的蓝雨后院不一样,这里是充斥欲望和梦想的大都市,川流不息的车亮着灯,在阴沉的冬天也依然闪亮,车灯在瑟索的暮色里亮成流动的海。先前的一点雪还没来得及在路面安息,又给风不知吹哪里去,或是化在了这流动的海里,消弭无形。


黄少天站在台阶上看了会儿,给冷风吹得清醒了,又觉得难过。这时候微雪也没有了。他长舒口气,白色的雾气马上消散无形。


回到房间,身子才稍稍暖和一点点,活动了两下手关节,他又看了眼喻文州的聊天界面,有新消息。


19:23 「少天?」


19:24 「生气了?」


19:24 「是我不好,刚才是跟你开玩笑,票买到了的,就是会晚一点,大年三十早上的飞机,中午点能到。」


19:26 「少天?只是想逗逗你的,还在吗?」


发出这条消息的时候,喻文州已经后悔得不得了,他盯着聊天界面,黄少天始终没回,就开始心慌。不知道对面的人怎么个情绪。又想到自己可能过分了点,黄少天似乎一直很在意今年,好像也一直忘记了问他为什么,一时间懊恼的不行。


这边黄少天看了消息,心里面懵了个逼,五味杂陈都涌过来,很不是滋味。他又愣了片刻,忽然打字:


「文州,你那里下雪了吗?」


电脑“叮——”的一声,喻文州赶紧看,连着看了好几遍,实在不知道对面的人是个什么情绪,只觉得文州这两个字怎么越看越别扭呢。只好如实回复:


「下了,这几天都在下雪,积了厚厚一层,很美,想你看到了会很高兴。」


敲了回车,又说:


「是真的会回来,不要难过。」然后又删了。喻文州也懵,不知道怎么说,突然觉得什么都不如现在就回去来的好,能抱住人,一个吻就好。


黄少天看到了回复,隐了界面,哒哒哒两下在百度上输入“北京天气预报”。上面显示,大雪,小雪,大雪。恰好到新年。
他又查广州到北京的飞机,没了。查火车,还有几个位。当下毫不拖泥带水,点了购票。


又跟喻文州发消息,


「我刚买了到北京的火车票,飞机没了,你把你的票退了吧,我过来。应该后天晚上就能到。」


喻文州一看,嗯?这是过来兴师问罪?赶忙问:


「怎么要过来,人生地不熟的,在这儿过年吗?」


黄少天忽然笑起来,望了眼窗外,隔着水汽隐约能见卢瀚文的身影,蹦蹦跳跳地往食堂去。


啊……该吃晚饭了,黄少天忽然觉得心情也好起来。他转过头来打字,


「没有生气了,就是想你了啊,想过去看你,能早一天看到你也好。在哪过年都一样,反正你在身边就好,就当今年最后的任性了,过来和你一起过年,一起看雪。」


黄少天笑着点了发送,也不再看聊天框,伸了个懒腰,活动两下筋骨吹着口哨往食堂去。


隔日就上火车了,下午的票,坐到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。火车还有一两个小时到站的时候,黄少天已经按捺不住激动了,说不出来的感觉,要坐车去另一个城市去见爱着的人,光是想起来就已经让人觉得幸福了。二十来个小时的旅程忽然都变得有了意义,沿途萧索的风景也变得灵动起来。他又拿出还剩一点电的平板,敲喻文州。


「我就要到啦,你到哪里了?」


喻文州几乎是秒回,跟着就来了回复,


「已经到了,在大厅里面等着,真希望火车还能再快一点,就能再快一点见到你了。」


黄少天看到就耸着肩膀笑,说这人怎么这么不知羞耻,绝对是故意的。


「变着法撩我很有成就感哈,你是不是还这样撩过其他女孩子?」


「怎么会,我只是少天一个人的啊,在你之前,我只是我自己的。」


「切,一点也不相信。你有证据吗?」


「没有啊,但我知道从此以后我的每一天都是你的,等未来变成过去,你陪我见证岁月,这样我的过去未来都属于你。」


车窗外的风景从黄少天眼底飞速远去,过去的就成为过去,而前面的还未到来。他拥有此刻的风景,正像人生。


于是他打字:


「算了,我只要你的现在,我要宣示主权了,你的每一个现在都属于我!」


当然要现在了,因为未来也会变成现在。


等待也终究会等到远方的人。


黄少天提着行李在人山人海里寻觅喻文州的身影,人潮和广播声交错,此起彼伏,偌大的火车站形形色色的人都有,要找到一个人多不容易。他放眼望了一圈,低头摆弄平板,


「我到了,但我觉得我找不到你,人太多了。」


「那你就不要乱动,我来找你,知道几号门吗?」


「四号吧,这里有个卖米线的老大爷|


他还没有输入完,喻文州的消息又过来了,


「我看到你了,回头吧。」


黄少天依言回头,喻文州站在人海里冲他笑。


两个人在外面简单吃了点东西,就回旅馆了,旅馆是小小的双人间,布置却很好,看得出是喻文州的品味。黄少天在大床上滚了一圈,长长的舒了口气。一个鲤鱼打挺起来,乖巧地坐起来,嚷道:“有礼物!但你之前骗我,所以不给你了!”


喻文州把东西放好,笑着说:“要什么补偿才给我?”


“嘿嘿,你猜?”


“这个怎么猜呀,你都主观决定好了。”


“那你过来。”


喻文州依言走过去,坐在床边,“你说。”


黄少天就扑上来,把喻文州压在床上,膝盖抵住喻文州的大腿,双手钳住手腕,靠近他的耳朵,狡黠一笑,虎牙刚好露一点出来,像刚长大的老虎,本性刚刚暴露出来,“猜到了吗?”
喻文州眨眨眼睛,故作不懂,“还是没有啊。”说罢一个翻身就势吻下去,黄少天架不住攻势,直嚷嚷:“你骗我你还不补偿我,喻文州你没人性啊——!”


“明天带你出去玩儿,有礼物……好了少天……”


然而黄少天一觉睡到了中午,连着火车上的觉也给补回来了。出去的计划就此推迟,等解决了午饭已经下午了。外面下着雪,整个北京白茫茫一片,而节日的红就显得越发显眼。


就近游了些地方,在胡同里走街串巷,都静悄悄的,青砖房檐上堆起厚厚一层雪,还挂两个灯笼。路上人已经很少了,家家户户的院子里却都欢声笑语。毕竟大年三十,谁家不团圆呢。喻文州牵着黄少天,在长长的巷子里走,踩过被雪覆盖着的路,都不说话,漫天飞雪簌簌的下,一切都刚刚好。


冬天日短,早五点过就已经暗下来了。他们找了家还没关门的小店,要了一点酒,店里的暖气开的足,手脚很快就暖和起来。


事实上谁也没喝酒,吃了饭又到处转悠,冬夜实在冷,两个人寻了家小店坐着烤火,听店家闲谈,说东边儿有座石桥,晚上人少,适合散步。两个人还听出店家要收拾东西回家了,在下逐客令了,付过钱就过去了。


外面有小孩放小炮竹,咯咯咯的笑声传很远。


桥上站定,黄少天搓搓手,哈了口热气。喻文州把他冰凉的手拢过来,问他:“要不然回去了吧,外面太冷了。”黄少天笑笑,“不,还有一会儿就过年了,过了再回去吧。”


喻文州从口袋里掏了个东西出来,俯过身子绕过黄少天脖颈,黄少天低头看,就听见喻文州说:“本来在想新年给你什么礼物好,思来想去又实在想不到什么特别的,只能俗气一把了,去定了个戒指,样式我画的,你的冰雨和一个六芒星阵,想着外面都说剑与诅咒,也是这个意思。又想你要用手打游戏呢,就穿成链子了,少天,新年快乐。”


黄少天把戒指拿起来看,暗淡的夜色也掩不了的别致。


“够了,我很喜欢,文州,新年快乐。”


黄少天笑,眸子里落满火光,雪息在他肩头,发稍,白色的一团团飞舞在夜晚的北京城,拥抱整个世界,拥抱着他们,又随烟火气息进了万家。


黄少天左右看看,桥上只他们两人,几盏路灯还照着亮,昏黄的灯光把雪点子裹成光团,看着也让人觉得这冬夜来的柔和。他握紧喻文州的手,笑着凑上去,接触到凉凉的唇瓣,忍不住去温暖,反而被喻文州搂紧了,直直探进去,心里面烧起火来,谁也不觉得冷了,只感觉快要在吻里燃起来,在寒夜燃起来。喻文州攻势渐缓,细细挑动着,致命的温柔包裹了黄少天,细水长流竟比干柴烈火来的要人沉迷,他们都沉溺着,雪花依然飞舞着,苍穹之下只得拥吻的二人。


而零点的钟声敲响,烟花从河对岸亮起来,伴随着炸裂声,在夜幕铺开新年的画卷,用生命极尽绚烂缤纷,照亮整个夜空。新雪在祝福他们,烟花在祝福他们,整个世界都在祝福他们。
黄少天忽然笑出声,喻文州才慢慢放开他,抵着他额头,轻声问他笑什么呢。


他转过身,张开双臂,夜幕下的烟花依然绚丽,都成他的幕布,喻文州听到他在不断绽开的烟花声里说:“我高兴啊,你看世界都在祝福我们,我想这会儿要是能永恒就好了,可我又不想,我还有好多事情想和你一起完成,这样的夜晚也不会只有一个,蓝雨的冠军也还会有很多个,不过你只有一个,文州,我真的好高兴能遇见你。”


他又转过去抱住喻文州,闭上眼,听喻文州的心跳声和焰火声。他甚至觉得自己听见了雪落的声音,像涟漪一样,他感觉自己拥抱着世界,甘愿在这场雪里等一个永远,甘愿就此沉沦,他听见喻文州轻轻笑出声来,“谁说不是呢?遇见你我可是真幸运。”
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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